1.裁判书字号
一审判决书：河南省开封市中级人民法院（1993）汴刑初字第37号判决书。
二审裁定书：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1993）豫刑一终字第226号裁定书。

2.案由：刘某等惯窃、盗运珍贵文物出口、窝赃案。

3.诉讼双方
公诉机关：河南省开封市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张望亮，检察员徐林、王霞、王斌。
被告人（二审上诉人）：刘某，男，30岁，汉族，湖北省武汉市人，无业。1993年1月9日因本案被逮捕。
被告人刘某没有委托辩护人，自己行使辩护权。
被告人（二审上诉人）：刘某1，男，33岁，汉族，湖北省黄陂县人，无业。1993年1月17日因本案被逮捕。
一审辩护人：王洪才，北京市正大律师事务所律师。
吴皓，北京市正大律师事务所律师。
二审辩护人：李锡荣，北京市正大律师事务所律师。
王洪才，北京市正大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二审上诉人）：文某，男，32岁，汉族，湖南省东安县人，农民。1980年因盗窃被判处有期徒刑九年，1987年5月被释放。1992年1月16日因本案被逮捕。
被告人文某没有委托辩护人，自己行使辩护权。
被告人（二审上诉人）：李某，男，29岁，满族，吉林省永吉县人，农民。1993年1月20日因本案被逮捕。被告人李某没有委托辩护人，自己行使辩护权。
被告人（二审上诉人）：汪某，男，28岁，汉族，湖北省红安县人，个体商户。1992年12月8日投案自首，1993年1月8日因本案被逮捕。
一、二审辩护人：李积桓，湖北省第八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二审上诉人）：彭某，男，29岁，汉族，江西省萍乡市人，民警。1993年1月8日因本案被逮捕。
一、二审辩护人：朱德武，湖北省第八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二审上诉人）：彭某1，男，33岁，汉族，辽宁省朝阳市人，工人。1993年1月8日因本案被逮捕。
一审辩护人：王富安，开封市第一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二审上诉人）：杨某，男，34岁，汉族，河北省东广县人，工人。1993年1月8日因本案被逮捕。
被告人杨某没有委托辩护人，自己行使辩护权。

4.审级：二审。

5.审判机关和审判组织
一审法院：河南省开封市中级人民法院。
合议庭组成人员：审判长：刘先江；审判员：施建领；代理审判员：黄风军。
二审法院：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
合议庭组成人员：审判长：张建仁；审判员：李全善、赵卫、陈宗洲，代理审判员：李剑非。

6.审结时间
一审审结时间：1993年8月9日。
二审审结时间：1993年9月15日。

1.河南省开封市人民检察院指控称：
被告人刘某、刘某1、文某、李某先后结伙于1991年11月至1992年9月，流窜到江西省高安县、德安县、九江市、新余市，江苏省漂水县，河南省郑州市、开封市盗窃文物86件，字画18幅、小轿车2辆，并将盗窃的珍贵文物运到境外，其行为均已构成惯窃罪和盗运珍贵文物出口罪，且数额特别巨大，情节特别严重。四被告人组成重大盗窃集团，刘某是该集团的首要分子，刘某1、文某、李某在犯罪中起主要作用，是主犯。被告人汪某、彭某1、彭某明知是禁止出口的珍贵文物，在刘某的指使下，为其提供中转场所，致文物偷运到澳门，其行为均已构成盗运珍贵文物出口罪。三被告人在共同犯罪中起辅助作用，是从犯。案发后汪某投案自首。被告人杨某明知是犯罪所得的赃物，为其提供藏匿场所，其行为已构成窝赃罪。请求对8名被告人依法判处。

2.被告人的答辩及其辩护人的辩护意见：
被告人刘某认为，起诉书指控其指使他人犯罪的事实不实，自己不是本案的首要分子。
被告人刘某1对起诉指控的犯罪事实没有异议，但辩解不是主犯，请求对其从轻处罚。
被告人刘某1的辩护人认为，尽管刘某1在短期内多次盗窃，但没有证据说明其是以盗窃所得为挥霍和生活的主要来源，构不成惯窃罪，且在犯罪中起次要作用，是从犯，请求对其从轻处罚。
被告人文某对起诉书指控其犯罪的事实没有异议，但辩解其不构成盗运珍贵文物出口罪。
被告人李某对起诉书中指控的犯罪事实及定性没有异议。
被告人汪某对起诉书中指控其犯罪的事实没有异议，但辩解其不构成盗运珍贵文物出口罪，且有自首情节，请求从宽处罚。
被告人汪某的辩护人认为，汪某没有盗运珍贵文物出口的故意，起诉书认定其犯盗运珍贵文物出口罪缺乏事实根据，适用法律不当，有自首节，请求从轻处罚。
被告人彭某对起诉书中指控其犯罪的事实及定性没有异议。
被告人彭某的辩护人认为，彭某不具备盗运珍贵文物出口罪的主、客观要件。
被告人彭某1对起诉书中指控其犯罪的事实没有异议，但辩解其是被诱骗参与作案，不构成盗运珍贵文物出口罪。
被告人彭某1的辩护人认为，彭某1的行为不构成盗运珍贵文物出口罪，而是窝赃罪，且认罪态度较好，可以从轻处罚。
被告人杨某对起诉书中指控其犯罪的事实没有异议，但辩解其不构成窝赃罪。

1.二审诉辩主张
一审法院判决宣告后，刘某、刘某1、李某等不服，向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
上诉人刘某诉称：没有指使刘某1、李某、文某盗窃红色夏利轿车和德安县博物馆的文物。
上诉人刘某1、文某、李某和刘某1的辩护人诉称：不是主犯，是从犯；没有参与盗运珍贵文物出境等。
上诉人汪某、彭某、彭某1及其辩护人诉称：不构成盗运珍贵文物出境罪等。
上诉人杨某诉称：不明知是赃物等。

2.二审事实和证据
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经审理查明：
1991年11月至1992年9月18日，上诉人刘某、刘某1、文某、李某先后结伙盗窃。其中刘某、刘某1各参与盗窃7次，盗窃文物86件（属国家一级文物5件、二级文物55件、三级文物8件，未定级文物18件）、字画18幅、小轿车2辆（价值23.8万元）。被告人文某参与盗窃5次，盗窃文物86件，字画18幅。被告人李某参与盗窃5次，盗窃文物74件，小轿车2辆。被告人刘某于1992年10月底将盗窃的珍贵文物62件偷运到澳门。上诉人刘某1、文某、李某、汪某、彭某、彭某1均参与了部分文物的盗运中转活动，彭某还提供了中转场所。上诉人杨某窝藏文物6件，字幅11幅。
二审法院认定上述事实所依据的证据与一审认定的证据相同。

3.二审判案理由
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认为：
（1）被告人刘某、刘某1、文某、李某结伙盗窃国家珍贵文物，数量多、等级高；盗窃高级轿车，数额特别巨大，情节特别严重，在国内外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社会危害大，均系本案主犯，均应从严惩处。被告人刘某主谋盗运珍贵文物出口，刘某1、文某、李某、汪某、彭某、彭某1参与盗运珍贵文物出口活动，其行为均已构成盗运珍贵文物出口罪；刘某在共同犯罪中是主犯，刘某1、文某、李某、汪某、彭某、彭某1系共犯。被告人杨某明知是犯罪所得的赃物，予以窝藏，已构成窝赃罪。
（2）各上诉人的上诉理由均不成立。
上诉人刘某上诉称其没有指使他人盗窃，但上诉人刘某1、李某、文某均证实刘某指使其进行盗窃，且供述之间相互一致。
上诉人刘某1、文某、李某上诉称其不是主犯，但经查证明，在盗窃开封博物馆前，三人与刘某共同预谋，并准备作案工具，在犯罪实行时，分工协作、互相配合，由文某、李某入馆行窃，刘某、刘某1将车停在馆外策应，内外用对讲机联络，证明三人在共同盗窃中均起主要作用；
上诉人刘某1、文某、李某上诉称没有参与盗运珍贵文物出口，亦与事实不符。经查明，开封市博物馆文物被盗运至武汉后，刘某、刘某1、文某、李某将部分文物从武汉带上火车运至广州。为逃避检查，在车上，刘军将文物分成四袋，每人携带一袋。
上诉人汪某、彭某、彭某1上诉称其不构成盗运珍贵文物出口罪，与事实不符。经查，刘某、汪某、彭某和杨某将藏匿在武汉一空房内的文物转移到彭某家，后按照刘某的指使，汪某伙同彭某1、彭某通过舒某用军用飞机将部分文物从武汉偷运至广州。汪某、彭某1、彭某三人进行了密谋，并分别对文物实施了伪装、转运、装机等活动，由舒某随机押运到广州佛山机场；汪某则乘民航飞机先期到广州与刘某联络，汪、刘乘出租车到佛山机场，将文物接运到广州西坑隐藏。
上诉人杨某上诉称其不知道所藏文物是他人盗窃所得，与事实明显不符。
（3）一审判决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

4.二审定案结论
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三十六条第（一）项之规定，作出如下裁定：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依法授权高级人民法院核准部分死刑案件的规定》，本裁定并为核准以盗窃罪分别判处上诉人刘某、刘某1、文某、李某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