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判决书字号
一审判决书：福建省厦门市翔安区人民法院（2011）翔民初字第1033号。
二审判决书：福建省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2011）厦民终字第2674号。

2、案由：宅基地使用权纠纷

3、诉讼双方
原告（上诉人）：杨某。
原告（上诉人）：杨某2。
一审共同委托代理人：何凌云、张静，福建天衡联合律师事务所律师。
二审共同委托代理人：杨某3。
二审共同委托代理人：何凌云，福建天衡联合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被上诉人）：福建南安盐务局。
法定代表人王建敏，局长。
一、二审委托代理人：魏月瑜、蔡栋梁，福建鸿源律师事务所律师。

4、审级：二审。

5、审判机关和审判组织
一审法院：福建省厦门市翔安区人民法院
独任审判员：蔡嘉昌
二审法院：福建省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
合议庭组成人员：审判长：郑光辉，代理审判员：洪德琨、章毅。

6、审结时间：
一审审结时间：2011年8月10日
二审审结时间：2011年11月28日

1、一审诉辩主张
原告诉称：厦门市翔安区新店镇莲河社区莲兴街8号原南安盐务局医院门诊大楼所占土地系杨某、杨某2之父杨某4所有。二人持有该土地的权属证书，即1952年南安县人民政府颁发的《福建省南安县土地房产所有证（南字第244280号）》。该证原件现存南安市档案馆。1991年，被告在上述土地上新建三层的南安盐务局医院门诊大楼时，时任医院院长黄某曾承诺，日后被告急需用地时便如数归还。医院现已搬迁。经原告多次主张，被告仍拒不归还侵占的土地。被告的行为严重侵犯了原告享有的合法的土地权利，给其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被告应立即返还上述土地并恢复原状、赔偿原告经济损失200000元（币种为人民币，下同。原告实际经济损失已远远超过200000元）。鉴于本案讼争土地的原权属人杨某4已去世，杨某4的继承人除其二人外均书面表示放弃继承权，故要求确认《福建省南安县土地房产所有证（南字第24480号）》记载的土地，即厦门市翔安区新店镇莲河社区莲兴街8号（原南安盐务局医院门诊大楼）的权属（使用权）归原告所有，被告应立即返还上述土地并拆除地上建筑物、赔偿原告经济损失200000元。
被告辩称：二原告要求确认南安盐务局医院门诊大楼所占土地归二原告所有、返还土地、拆除地上建筑物、赔偿经济损失200000元的诉讼请求，缺乏事实及法律依据。理由如下：一、原告非本案适格主体，无权提起诉讼。首先，《福建省南安县土地房产所有证（南字第244280号）》记载的权利人为杨某4、张某、杨某5、杨某、杨某2、杨某6、彭某、杨某7等8人，并非杨某、杨某2二人，亦非仅是原告起诉主张的杨某4一人。其次，上述8人的身份情况及亲属关系证明应当由当地公安机关户籍管理部门出具，即便相关人员死亡，也应由其提供相应的死亡证明。原告提供的《亲属关系证明》系厦门市翔安区新店镇莲河社区居委会出具。居委会无权出具《亲属关系证明》，更无权证明相关人员的死亡情况。需要特别指出的是，上述8人中部分人员的户籍、居住地不在厦门市翔安区新店镇莲河社区，部分人员没有身份证，社区如何能够证明其身份情况、亲属关系及死亡情况？因此，原告提供的亲属关系证明不具有法律效力。再次，杨某、杨某2主张杨某4的继承人除二人外均书面表示放弃继承权，但无证据证实原告提供的《放弃继承声明书》上签名的真实性，无法确认是相关继承人的真实意思表示。二、杨某、杨某2无法证明讼争土地归其所有。首先，二原告仅能提供《福建省南安县土地房产所有证（南字第24480号）》，不能提供其他相关的土地权属证书或证明。该证书仅能证明50年代的土地归属情况，该幅土地可能在此后的时间里发生了物权变动，因此，仅凭该证书不能证明讼争土地的权属情况。其次，该证书无法明确土地的具体四至情况，更无法证明该证书所指向的土地就是医院门诊大楼用地。再次，黄某并非二原告诉称的南安盐务局医院院长，其作出的归还土地的承诺系个人行为，二原告以此作为依据要求返还土地不能成立。三、退一步讲，即使如二原告诉称，南安盐务局占用其土地修建门诊大楼，可是门诊大楼建于1991年3月，二原告起诉已超过诉讼时效。四、南安盐务局对讼争土地拥有合法的使用权。根据1988年《土地管理法》第五条及第三十七条的规定，乡级人民政府负责本行政区域内的土地管理工作，农村居民住宅建设，乡（镇）村企业建设，乡（镇）村公共设施、公益事业建设等乡（镇）村建设，应当按照乡（镇）村建设规划进行。址在翔安区新店镇莲河村莲兴街8号的讼争房屋的土地使用权是南安盐务局于1984年以3500元的价格从南安税务局购得。而且，南安盐务局是在征得新店镇人民政府、新店乡莲河村民委员会的同意及上级主管部门福建省轻工业厅盐务局的批准后，才修建盐务局医院门诊楼，所以南安盐务局已善意合法地取得了医院原门诊大楼的土地使用权。五、二原告要求赔偿经济损失，于法无据。虽然因历史遗留问题，南安盐务局未能取得诉争土地的土地使用权证和门诊大楼的房屋产权证，但（2010）翔民初字第787号及（2010）厦民终字第2736号两份生效判决书均已认定南安盐务局因修建行为依法原始取得了门诊大楼所占土地的使用权利。况且，上述判决书还依法认定，南安盐务局取得讼争土地系因1984年与南安县税务局签订产权有偿转让协议书，从南安县税务局购得，故要求依法驳回杨某、杨某2的起诉。

2、一审事实和证据
厦门市翔安区人民法院经审理查明，1952年5月10日，南安县人民政府颁发南字第24480号《福建省南安县土地房产所有证》。该所有证上载明，杨某4、张某、杨某5、杨某、杨某2、杨某6、彭某、杨某7本户全家房产共计5间地基4分9厘，三处土地（种类空基）座落于莲东车路东，该三处土地四至分别为：东至吴雪厅，西至杨安水基，南至本主基，北至杨氏祖厝埕；东至吴雪共有厅，西至杨安水基，南至杨和宝农，北至本主基和东至杨水踏基，西至杨和实农，南至杨文明基北至杨建士基，该三处土地长宽尺度分别为14尺、9尺，21尺、15尺和59尺、14尺。福建南安盐务局（前身为南安盐场管理处）原办公场所与下属的非营利性公立医院南安盐务局医院坐落于该所有证划定的土地范围内，现址为翔安区新店镇莲河社区莲兴街8号。
南安盐务局医院的兴建始于1984年。当年，南安盐场管理处与南安县税务局签订一份关于原莲河驻征组旧房地产权有偿转让协议书，有偿获得位于莲兴街东侧的南安县税务局所属的土地及地上建筑（莲河驻征组旧房二间、防炮洞一座）。1987年10月2日，南安盐场管理处提交一份关于改建医院门诊楼的申请报告，准备将上述从南安县税务局有偿转让的房产（占地面积290.4平方米）改建成医院门诊楼。该申请得到当时的同安县新店乡莲河村民委员会的同意。南安盐场管理处又于1989年向省盐务局递交扩建盐场医院门诊楼的申请，并于1991年获得福建省轻工业厅盐务局的批准。此后，南安盐场管理处将原房产翻建成三层楼房，建筑面积809.8平方米。该楼房于1992年经福建省盐务局验收并投入使用。1997年，福建南安盐场管理处更名为福建南安盐务局即被告。2009年9月17日，南安盐务局将医院的门诊地址迁至南安市石井镇菊江村，址在厦门市翔安区新店镇莲河社区的门诊大楼随即空置。2009年底，杨某私自将门诊大楼通道用铁门、铁栅栏焊死，并将一楼门诊各科室的房门锁换掉，侵占该楼房。2010年6月11日，南安盐务局向本院提起诉讼，要求杨某停止侵权、交还址在新店镇莲河村莲兴街8号的原门诊大楼、并将大楼恢复原状：拆除其私自焊接在原门诊大楼通道上的铁门、铁栅栏，打开一楼各科室的房门。本院于2010年8月2日作出（2010）翔民初字第787号民事判决书，认定福建南安盐务局投资建设并占有、使用讼争的门诊大楼，对该楼房拥有财产权。杨某私自将讼争医院门诊大楼通道用铁门、铁栅栏焊死，并将一楼门诊各科室的房门锁换掉的行为已侵犯南安盐务局的合法权益。基于物权排他性及法律规定，判令杨某排除妨碍，恢复原状，并将讼争房屋归还南安盐务局。同时，该判决指出，杨某提出的南安盐务局现对门诊大楼闲置不用，应将借用的宅基地归还的主张系对土地使用权的主张，与（2010）翔民初字第787号案件系不同的法律关系，应另行主张。故本院判决杨某应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将址在厦门市翔安区新店镇莲河村莲兴街8号原南安盐务局医院门诊大楼恢复原状并腾空归还福建南安盐务局。杨某对一审判决不服，向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10年12月20日作出（2010）厦民终字第2736号民事判决书，认为鉴于杨某在原审庭审中对于门诊大楼由福建南安盐务局出资并经其上级主管部门以及所在地村委会同意后修建之事实没有异议，且福建南安盐务局在原审亦举证了该大楼用地系其从南安县税务局有偿获得，虽尚未取得讼争楼房的所有权证和土地使用权证，但福建南安盐务局已因修建行为依法原始取得门诊大楼的占有权利。杨某在原审亦承认其未经福建南安盐务局的同意将讼争楼房通道以铁门、铁栅栏焊死，并将一楼门诊各科室的房门锁换掉，故其行为显然已经侵犯福建南安盐务局对门诊大楼的占有权利。福建南安盐务局依法主张排除妨碍，恢复原状并返还讼争房屋的主张，于法有据，应予支持。杨某主张讼争门诊大楼系占用其原有的宅基地修建，属另一法律关系，可另案主张权利。二审法院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同时查明，讼争医院门诊大楼至今未办理房屋所有权证及土地使用证。
上述事实有下列证据证明：
原告提供的《福建省南安县土地房产所有证（南字第24480号）》，证明5间地基4分9厘的土地系杨某4、张某、杨某5、杨某、杨某2、杨某6、彭某、杨某7共有。
被告提供的：
1、《关于同意福建省南安盐管处更名为福建南安盐务局的批复》，证明南安盐务局前身为福建南安盐管处，名称虽更改，但单位性质、职能均不变；
2、《原税务所平房拆除合同书》、《关于原莲河驻征组旧房地产权有偿转让协议书》，证明南安盐务局原门诊大楼用地系从原南安石井税务所莲河驻征组取得；
3、《关于申请改建医院门诊楼报告》、《关于扩建盐场医院门诊楼报告》、《呈报医院门诊楼设计图纸及预算表》、《关于原旧医院门诊楼修缮申请报告》、《关于南安盐管处所属医院旧门诊楼修缮报告的批复》、《报送新建医院门诊楼竣工图纸、验收证书、决算书》、《关于南安盐管处新建医院门诊楼竣工验收的批复》，证明南安盐务局修建原门诊大楼得到当时的新店镇人民政府、福建省轻工业厅盐务局的批准；
4、《建筑安装工程协议书（1991年3月1日签订）》、《建筑安装工程协议书（1991年6月10日签订）》、《南安县建筑工程公司工程验收证明》，证明原门诊大楼由南安盐务局修建；
5、福建省厦门市翔安区人民法院（2010）翔民初字第787号民事判决书、福建省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2010）厦民终字第2736号民事判决书，证明南安盐务局虽尚未取得原门诊大楼的所有权证和土地使用权，但因修建行为依法可以原始取得讼争楼房的占有权利。
以及双方当事人在法庭上的陈述笔录。以上证据已经开庭质证，并经本院审核，可以采信。原告提交的1952年、1992年后土地房产示意图因没有其他证据相佐证，证人黄某、杨水石、李摘花、苏丽水、卓乌后、刘水生、吴乌网、张伟、杨钦渊等出具的证明讼争土地系杨某、杨某2所有的书面证明，杨立荣等人出具的放弃继承声明书等证据因证人未依法出庭作证，接受当事人的质询，且没有其他证据相佐证，故本院不予认定。原告提交的莲河居委会出具的杨某4亲属关系证明因证明事实与本案不具有关联性，本院不予认定。

3、一审判案理由
厦门市翔安区人民法院根据上述事实和证据认为：1952年5月10日，南安县人民政府颁发的南字第24480号《福建省南安县土地房产所有证》上确认的处于莲兴街东侧的本案原、被告讼争之地（即原南安盐务局医院门诊大楼用地）的种类是空基。我国现行《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规定"城市的土地属于国家所有。农村和城市郊区的土地，除由法律规定属于国家所有的以外，属于集体所有；宅基地和自留地、自留山，也属于集体所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亦规定"城市市区的土地属于国家所有。农村和城市郊区的土地，除由法律规定属于国家所有的以外，属于农民集体所有；宅基地和自留地、自留山，属于农民集体所有"。因此，原告杨某、杨某2提出的明确讼争土地权利归属及要求南安盐务局返还土地并拆除地上建筑物的诉求能否得到支持，关键在于二原告在我国宪法、土地管理法规定土地国家所有或集体所有后，是否依法对讼争土地拥有使用权；二原告要求被告赔偿经济损失人民币200000元的诉求能否得到支持，关键在于是否存在被告损害二原告合法权益的事实。因二原告仅能举证1952年5月10日南安县人民政府颁发的南字第24480号《福建省南安县土地房产所有证》，未对我国宪法、土地管理法规定土地国家所有或集体所有后，其依法拥有讼争土地使用权，以及被告损害其合法权益等事实加以举证证明，故二原告对讼争土地提出的权属主张以及对被告所提出的返还土地并拆除地上建筑物，赔偿经济损失200000元的诉求，本院依法不予支持。

4、一审定案结论
厦门市翔安区人民法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第八条、第九条、第十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九条第一款第四项、第五十五条第一款之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原告杨某、杨某2的全部诉讼请求。
本案案件受理费人民币2150元，由原告杨某、杨某2共同负担，款限于本判决生效之日交纳。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并按对方当事人的人数提出副本，上诉于福建省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

1、二审诉辩主张
上诉人(原审原告)诉称，讼争的位于厦门市翔安区新店镇莲河社区莲兴街8号原南安盐务局医院门诊大楼用地系杨某、杨某2两人的父亲杨某4所有，杨某、杨某2两人持有该土地的权属证书即1952年南安县人民政府颁发的《福建省南安县土地房产所有证（南字第244280号）》。现南安市档案馆仍保留该土地权属资料原件。1991年，南安盐务局推倒讼争土地上的原有房屋，在上述土地上盖起了三层的南安盐务局医院门诊大楼，时任南安盐务局医院院长黄某曾承诺，日后急需用地时便如数归还。现南安盐务局医院已搬迁，但经杨某、杨某2多次主张，南安盐务局仍拒不归还侵占的土地。由于国家未下文废除1952年南安县人民政府颁发的《福建省南安县土地房产所有证（南字第244280号）》的法律效力，故该证仍应具有法律效力。宪法和土地管理法中规定的"农村和郊区的土地，属于集体所有"强调的是集体所有权，与杨某、杨某2主张讼争土地的使用权并不冲突。原审法院认定事实不清，适用法律错误，请求依法予以改判。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辩称，1、1952年颁发的土地房产所有证并不具有法律效力。《福建省南安县土地房产所有证（南字第244280号）》的取得时间是在我国1954年宪法颁布之前，之后土地制度进行了改革，上诉人应当提供1954年之后的相关权属证书；2、退一步讲，即便该证书有效，其上载明的权利人为杨某4、张某等8人；3、上诉人主张黄某是南安盐务局盐场医院院长，应当举证予以证明，被上诉人对此不予确认；4、不存在上诉人在上诉状中主张的被上诉人侵占其土地的事实，（2010）翔民初字第787号民事判决书、（2010）厦民终字第2736号民事判决书均确认被上诉人取得讼争房产土地使用权，并认定了杨某侵占被上诉人门诊大楼的事实；5、上诉人主张的是讼争土地的所有权而不是使用权，公民的个人土地所有权已经我国1954年宪法废除。原审法院判决正确，请求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2、二审事实和证据
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经审理，确认一审法院认定的事实和证据。另查明，1、杨某、杨某2在二审中确认，两人对1984年南安盐务局与南安县税务局签订的关于原莲河驻征组旧房地产权有偿转让协议书并不知情；该有偿转让协议书涉及的转让标的物即莲兴街东侧的南安县税务局所属莲河驻征组旧房二间、防炮洞一座所占土地，与其在本案中主张的土地存在重叠；其在提起本案诉讼之前未向南安县税务局主张权利，原因在于该部分土地、房屋被税务局使用是因早年大陆与金门发生炮战，当时因战备的需要以及房屋毁损、修建防炮洞等原因而未主张过权利；2、杨某、杨某2在二审中提交了其自行整理标注的土地房产示意图共三份作为参考，示意图中标注了其所认为涉诉的《福建省南安县土地房产所有证（南字第244280号）》中其拥有权属的三幅土地。根据示意图中的标注，该三幅土地并没有完全相连，中间分隔有"杨和实农地"、"杨连士"等案外人的土地房屋。示意图中标注的本案讼争门诊大楼则是一个整体的单栋楼房，中间并无分隔。

3、二审判案理由
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认为，1、杨某、杨某2举证的《福建省南安县土地房产所有证（南字第244280号）》中载明的权利人共8人，但其二人在原审中举证的相关证据，不足以证明除其两人之外的其他权利人，或者已经死亡且无继承人，或者已经死亡且继承人放弃继承权利，或者同意放弃本人相关权利，杨某、杨某2主张其二人现系唯一的权利主体，证据尚不充分，本院不予确认；2、杨某、杨某2主张其提供的证人黄某的身份为南安盐务局医院院长，南安盐务局对此明确予以否认，杨某、杨某2未能提供充分证据加以证明，本院对此不予采信。杨某、杨某2以黄某的证言主张双方当事人之间系土地借用关系的主张，依据不足，本院不予采纳；3、根据南安盐务局在原审中所举的证据以及业已生效的（2010）翔民初字第787号民事判决书、（2010）厦民终字第2736号民事判决书所确认的事实，南安盐务局是与南安县税务局在1984年签订《关于原莲河驻征组旧房地产权有偿转让协议书》，购买了位于莲兴街东侧的南安县税务局原所属的莲河驻征组旧房二间、防炮洞一座，在1987年经福建省盐务局以及当时的同安县新店乡莲河村民委员会等批复同意后改建成门诊楼（占地面积290.4平方米），并于1991年经福建省轻工业厅盐务局批准，将门诊楼翻建成三层楼房，建筑面积809.8平方米。鉴于南安盐务局系以善意的、有偿转让的方式取得前述旧房二间、防炮洞一座的相关权利，并经所在地集体经济组织同意建造了讼争的门诊大楼，且杨某、杨某2在本案中也明确确认前述南安县税务局转让的旧房二间、防炮洞一座与其认为拥有权利的讼争土地存在重叠，并确认其此前未向南安县税务局提出过权利主张。加上杨某、杨某2也未提供充分证据证明在我国相关法律明确规定土地属于国家所有或者集体所有之后其对讼争土地行使过使用权。因此，在历经数十年之后，且是在讼争门诊楼改建、翻建完工多年之后，杨某、杨某2以其持有的《福建省南安县土地房产所有证（南字第244280号）》直接起诉南安盐务局，要求确认其对讼争门诊大楼所占土地享有使用权，并要求拆除地上建筑物和赔偿经济损失，显然依据不足，不能成立。另外，即便根据杨某、杨某2在二审提交的自行制作的用于参考之示意图，亦显示作为单栋建筑物的讼争门诊大楼用地范围内还包含其他案外人的土地房屋，杨某、杨某2现主张讼争门诊大楼所占全部土地的使用权均应归其所有，亦显然不能成立。原审判决结果并无不当，应予维持。

4、二审定案结论
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本案二审受理费4300元，由上诉人杨某、杨某2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